三线赋——周君良

2016-03-11 12:09 来源:贵州网

  作者:周君良

  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开始的大规模三线建设,是新中国诞生后一次重大经济战略调整。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世纪,现在回望,它无疑成为一部史诗......

  我非常欣赏美联社记者比戈斯这句话: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一个民族灵魂的燃烧更壮观的了!

  三线是个现实。德国哲学家黑格尔有一个著名的哲学命题,凡是现实的都是合乎理性的。三线是个历史。历史只是时间的排序,历史没有对错,历史应该受到尊重。三线是个文化符号。它是国防建设的里程碑,它是艰苦创业的诠释,它是西部大开发的源头。三线是个壮举。它是一个个英雄、一个个英雄团队的组合,禁不住让人联想到古罗马战神斯巴达克思,联想到《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英雄保尔.柯察金……

  若从文化哲学角度去认识,三线经历了从封闭到开放,再到融入后工业化、信息化的跌宕起伏的世界发展大潮。在不断认识真理的过程中,三线存在的哲学意义不是简单的否定之否定,它更厚重更大气磅礴更气象肃穆,有时它还会令人暗恋,尤其在喧闹的都市待久了,更令人怀念。那种半是田园牧歌式的生活,它令你卷起情感世界里的千堆雪,它掀起你对青春回忆的万重浪……

  穿越历史长河,你会发现在人类历史发展的长卷里,有中国三线工业经典篇章,它留给人们关于人类生存、关于社会进步、关于人与环境的太多的思考。在三线建设的岁月里,有数万人从北方,从经济发达的沿海地区大迁徙,落户于当时被人道为”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人无三分银”的边远落后的贵州及其它三线地区。大迁徙不无悲壮,不无悲歌,是命运的选择,更是时代的抉择;不是贬谪,不是发配,它是热血与激情的迸发,它是领袖的呼唤,它是”好人好马上三线”;不是王安石被流放天涯,不是苏武去塞外牧羊,不是大诗人李白、苏东坡那般凄凉被流放,不是可以罗列种种的古代仁人志士去相约云海茫茫,去相约大漠孤烟,去相约西出阳关无故人的苍凉与无望……创业时期的三线人啊,对未来充满梦想,甘洒热血写春秋,乐把它乡当故乡!

  时无分今古,地无分南北,肤无分颜色,人类文明史的每一页,都有赤子之心写下的”报国”两个大字。三线建设的疆场,就是一代好儿郎报国的地方。鲁迅的”我以血荐轩辕”,文天祥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岳飞的’精忠报国“,屈原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中华五千年的文化,演绎出多少华夏儿女、炎黄子孙的报国情怀。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写新章,三线建设竟大业!

  中国人民希望永远不再有战争,让和平的旗帜长久飘扬在东方,这就如同希望黄河水永远不再泛滥一样。战争是无法预测的。一旦发生,那就是刚刚诞生十多年的新中国的灾难。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在我们头上,我们却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落下来。具有浓郁诗人气质的中国那时的领袖毛泽东语重心长地说;”现在再不建第三线,就如同大革命时期不下乡一样,是革命不革命的问题”。”内地建设不起来,我是睡不好觉的”。

  三线建设者是尽忠来了,尽对领袖淳朴之忠,尽对祖国强盛之忠!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局限性,但一个时代又有一个时代的品格高风。有时最朴实的信仰,恰恰能够成就超越时代局限的英雄壮举。于是就有了第一代三线建设者的悲壮迁徙、艰苦创业; 于是就有了第一代三线建设者的承受苦难、光大精神,打造百亿、创造辉煌!

  时空转换,岁月流逝。三线的外延与时俱进地拓展,三线的内涵依然如故地没有改变,而改变的只是一代代生命的容颜。当年的三线建设者有的已驾鹤西去,有的已风烛残年,当然还有更多的值得后来者敬重的先辈们依然健在并瞩目着他们曾经抛洒热血、汗滴的西部的这片热土。半世艰辛,风雨征程。匆匆人生,匆匆脚步……

  夜空依然是群星闪烁,令人仰望与思索。人类精神认识真理的道路是多么回旋曲折,多么迷茫、艰苦和漫长!而三线的企业、山脉、河流乃至所有的人家,都会将历史告诉未来:它涌动的永远是热血汇成的长河,能染红一片土,映红一片天。所有的三线人都是值得书写在历史中的篇章,后来人翻阅这些篇章,不仅仅是会被感动、被打动,应该还会有冲动、有行动!

  三线堪称奇迹,三线传承荣光;三线是家国,三线更是备忘!

  (三线是指长城以南、广东省韶关以北、京广铁路以西、甘肃鸟鞘岭以东的广大内陆腹地,包括十三个省、自治区的全部和部分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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